热力学第二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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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以颜喻】重庆猫林

||重庆忠犬张颜齐×坏脾气猫咪周震南

||糖归7南,ooc归我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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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震南2015年在韩国的时候条件艰苦,从前在家里没体会过的失眠滋味,他在公司狭小的地下室宿舍里体会了个遍,但那天是场少有的好眠,还做了个光怪陆离的酣梦。

 

周震南梦到自己回到重庆,变成了一只猫。

 

张颜齐2015年还在南坪中学,白天穿着校服偷偷在桌肚里刷学校的贴吧,偶尔给不经事的小学妹指点迷津,他耳根子软,见不得人吵个没完,于是每每在自己喜欢的电视剧贴吧里拉架,明明说rap的时候有一张快嘴,在网络上却只会说些别吵啦别吵啦,他们都挺好的,这样无力的止战宣言。

 

晚上他穿着校服去参加地下rapper的battle,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嘈嘈切切的雨声里他突然听见路边的草从里有动物的呜咽,便看见通体黑色的小猫咪蜷缩在雨里。

 

周震南便是在重庆落了大雨的漆黑长夜,被张颜齐捡了回去。

 

他不明白自己身在梦中为何还能清楚地感知到重庆湿冷的大雨,也不明白为何会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在大雨里瑟瑟发抖无处可去的奶猫,深秋的的雨冷得彻骨,小奶猫很快便连喵喵叫的力气也没有,只有淹没在雨声里的呜咽。

 

我会成为第一只在梦中被冻死在重庆的猫咪吗?或许是梦的缘故,他此刻还能分出心神来自我调侃。

 

然而秋雨实在太冷,冷到只有此刻的怀抱是温暖的此岸,他被包裹在高中生的校服里,正贴着他的心窝,听见这个男孩操着塑料普通话给人打电话,说突然有急事去不了了,顺便还用得意洋洋又欠揍的语气冲那头喊着“我有猫啦”,电波传送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在雨声里嘈杂不清,周震南听不清电话那头的人用重庆话骂他什么,耳边只有心跳声有力又明晰。

 

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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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梦境以心跳声结束,周震南醒来时回想起那张透过衣领看到的脸,只记得那是南坪中学的校服,看起来就是憨批的锅盖头,偏偏长了张好看又冷淡的脸,只是配上下垂眼的丧气——像只大狗,周震南总结。

 

明明没见过那个人,为什么会做那样的——咦?!为什么睁开眼还会是这张脸啊?

 

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醒来,暖洋洋地被裹在浴巾里,周震南再三确认了如今自己眼前的毫无疑问是只小黑猫的爪子没错之后,一掌拍在了大狗的脸上。

 

张颜齐无数次因睡过头迟到的高中生涯里,头一次有这么奇特的叫醒服务,然而与小猫咪的惶惑恼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重庆忠犬被猫咪肉垫一爪拍醒并未引发任何起床气,而是换来他一把将无法反抗的猫咪抱过来按着肉垫狂吸一通之后仰躺在床上傻乐了半分钟。

 

这个人绝对是变态吧。此刻变成猫咪的周震南心想。

 

最终张颜齐还是上课迟到了,尽管猫主子的喵喵拳让他比既定时间还早起了半小时,但是重庆忠犬盼猫多年一朝梦想成真,总要吸个够本才痛快,虽然刚捡回来的小猫咪显然并不喜欢被他又亲又抱又举高高,但这丝毫不影响张颜齐的吸猫行为。

 

“在家要乖哦,我给你倒了牛奶,等放学回来再买猫粮,你喜欢什么口味?还有昨天淋了雨不知道会不会生病,晚上去宠物医院看看吧,我去上课啦,你好好看家,”哪怕迟到已经成为定局,走前他还依依不舍对着小猫咪兀自絮絮叨叨了一大堆,后来又想到小猫咪还没有自己的名字,于是补了一句,“拜拜,囡囡,等我回来。”

 

黑猫的尾巴竖起来,凶狠的喵了几句表达对于这个名字的不满,然而重庆忠犬丝毫没接收到一点生气的讯息,看来囡囡对这个名字很满意,张颜齐心想。

 

变态、唠叨、猫奴、婆婆妈妈,而且喜欢给猫起奇怪的名字,周震南在心里下了定义。

 

//

如同之前所说到的,张颜齐是个没有猫的猫奴,在此之前没有猫的此人家中处处可见猫的元素,就连参加battle也要在肩上挂上猫咪颈枕,和猫沾边的东西都视若珍宝,然而受困猫身的周震南却没有这些顾忌,于是张颜齐满载着猫粮逗猫棒猫爬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捡回来的小猫咪踩着他的猫咪靠枕和玩偶,正在和身上解不开的线团搏斗,颇有些懊丧的样子。

 

原本对于靠枕玩偶的一点心疼在猫咪歪着头看过来的时候土崩瓦解,看着小猫受困毛线团的样子张颜齐哑然失笑,过去一把将猫抱在怀里,给他解开了缠绕卷曲的毛线团,于是利用完人类的猫主子立刻踩着张颜齐的头跳了下去。

 

周震南最近颇有些苦恼,他不知道这个荒诞梦境到底何时能够结束,更糟糕的是,做猫久了,似乎真的会沾染上猫性,比如此刻,该死的张颜齐拿着新买回来的逗猫棒挥舞,明明作为周震南的理智不屑于玩这样无聊的游戏,然而重庆忠犬一口一个囡囡挠得他心痒痒,忍不住的往逗猫棒上扑,重庆忠犬得了阳光就灿烂,玩得不亦乐乎,最后被恼羞成怒的猫咪一掌拍上了脸。

 

张颜齐近来也发现自家的猫咪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他没养过猫,却知道似乎别家的猫咪没有这般聪明,没经过训练就能听懂他的话,甚至张颜齐经常在自家的猫咪身上看出些许属于人的情绪来,除了小口舔舐牛奶时的一点点满意,抱着他洗澡时的一点点害羞抗拒,早晨闹钟响起时一掌把铃声摁掉的不耐烦,更多的时候张颜齐经常从自家囡囡看自己的眼神里读出鄙视的情绪——因为重庆忠犬每天都不厌其烦地往家里买各种猫玩具。

 

捡回囡囡的那天晚上张颜齐推拒了地下battle的邀请,如今电话打来他再没了推拒的理由,一边应了一边准备带上猫咪颈枕,往房间里看去便见猫咪踩着他的猫咪颈枕,见他过来猫咪轻巧地跳下床,少见的拿尾巴蹭了蹭他的腿,张颜齐的心怦怦要爆炸,房间里一大一小注视着彼此,不知道如何他便从猫咪眼睛里读出来了“带我去”。

 

张颜齐大概是地下battle里最特别的rapper,即使是满嘴切中对方要害的diss track,始终没放下的温柔抱着的是怀里通体黑色的猫咪。

 

Livehouse里人声和音乐声嘈杂,周震南原本是想来听说唱,结果一如那天的大雨里他听到的那样,在这繁杂的乐声里他耳边又只剩下了张颜齐的心跳,这个变态之前抱着猫一起洗澡时周震南看到过他心口的纹身,是朵繁复凄艳的玫瑰模样,此刻这朵玫瑰隔着薄薄的衣服在他耳边跳动。

 

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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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震南的大部分判断没错,张颜齐是个絮叨又温柔的猫奴,比起自家总是在生气的猫咪,他是一副睡不醒却没脾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rapper,张颜齐总是起不来,但是有了猫之后便没了这个烦恼,每天早上都被一爪拍醒,连老师都讶异起床困难户最近吃错了什么药。

 

然而这个早晨没有。闹钟兀自响了半小时也没见黑猫不耐烦的摁掉,等阳光自山城的钢铁森林中升起又照进张颜齐窗口时,那个时常蜷着黑猫的床头空空如也,张颜齐便在半醒半梦里摸向床头的猫咪,然而落了个空。

 

和张颜齐短暂的相处中揣测的没错,周震南的脾气固然有不由自主沾染了猫性的缘故,但也确实是副骄傲臭屁又爱发脾气的性子,他在韩国练习的时候便高度自律,因而每天早晨都能准时在张颜齐的闹钟响起之前醒来将其摁掉,然后一爪把自己的饲主拍醒,好让重庆忠犬起床给他做早餐。

 

然而这个早晨不同。喋喋不休的闹铃没有响起,生物钟将他唤醒时并不是在山城的早晨,睁眼所见是公司狭小逼仄的地下室天花板,同屋的练习生室友酣梦正熟,周震南够向闹钟的手扑了个空。

 

时间停在他入梦前的日期,在这个漫长的酣梦里,其实没人回到重庆,没人变成猫咪,更没有张颜齐。

 

大梦一场全是空无,原本周震南便是洒脱的性子,更何况他不可能一辈子做猫,然而大约是荒诞的梦做久了,连理智也被侵蚀,他偷偷跑去网吧搜索关于梦境里所见的一切信息,联系了过去在重庆的旧友,又向地下rapper们打听,当信息锁定在穿南坪校服的高中生rapper,他才知道原来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那段时日或许不是梦一场。

 

原来张颜齐不是梦一场。

 

周震南在韩国的日子过得清苦,没日没夜的训练只为了争夺那唯一的名额,他是公司最小的中国练习生,南韩素来有排外的传统,于是周震南在被前辈们挖了无数个坑之后学会了避开,于是同公司的前辈说起周震南便总说他谨小慎微说他无趣,是个自律到连一点错误都不会犯的无聊的模范生。

 

他们不知道的是,猫咪从来不是会低头的性子,他骄傲又独立,明面上滴水不漏,只在汗浸湿全身回到宿舍的深夜,模范生会拿出偷偷藏起来的手机,他花了好久找到张颜齐的贴吧账号,看见张颜齐发遍了重庆大小贴吧的寻猫启示,又看他过往的帖子,都是婆婆妈妈又絮叨的无聊生活。

 

他穿着校服参加battle的高中生rapper是个很好的人,会在喜欢的电视剧贴吧里让红白玫瑰的粉丝别吵架,会在学校的贴吧里给学妹们提醒注意男生的黑手,也会在猫咪消失之后,长久地坚持着寻找,坚持着想念。

 

后来周震南偷偷在公司少有的节假日找了个纹身师傅,手腕纹上了卷曲缠绕的枝蔓,为此他被公司的制作人训斥了几小时,棍棒像雨点那样打下来也没吭一声,惩罚之后他趴在宿舍的床上,让手腕贴着耳朵,感受自己的脉搏,那天首尔下了很大的雨,周震南便在雨声里睡去,手腕上的纹身仿佛能连上千里之外的心跳,安定又温柔。

 

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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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长无因的想念结束在2019年。

 

过去四年里张颜齐的成绩依旧很烂,不知从何时起有了失眠的毛病,他没再养新的猫咪,依然带着猫咪颈枕穿着校服去参加一场又一场battle比赛,依然在早读快结束时才踏进教室,依然婆婆妈妈又絮叨的在贴吧里拉架。

 

他去了不那么好的大学,成了学生会长又加入了辩论队,后来赢下了重庆地下八英里的冠军,逐渐有了名气接了商演,一切似乎都很好,只是他长久的失眠,成宿成宿地睡不着,仿佛如果不是那夜睡得香甜,此刻他的床头便还能卧着那只猫。

 

他在重庆无数个雨夜里冒雨而行,只是再没捡到一只小黑猫,后来他写了很多歌,知道有些离别是天定,于是在歌里自嘲道:“睡不着觉,天一黑我就快疯了,耳朵也聋了,脑袋很安静,丢掉了电脑和沙发和冰箱,房间是空的,每天晚上在宇宙边缘睡不着。”

 

过去四年里周震南经历了无数变故,他离开韩国回到故土,参加了几档综艺,骄傲的性格让圈子里对他的评价两极分化,即便是几次比赛都有很亮眼的表现,他却始终差了一点运气。

 

他学了rap,学了钢琴,学会了跳舞和作词作曲,披星戴月地赶着通告,在镜头前把疲惫和思念都掩饰得很好,经纪人再三劝阻也没把腕上的纹身洗掉,其实那场梦境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没人能解释这样荒诞的经历,于是周震南谁也没告诉,便只有那个纹身替他记着。

 

他记着,我要去见张颜齐。

 

北漂追梦的四年里他短暂地回过重庆,见了家人也见了旧友,他经过张颜齐捡到猫的那个公园,又去过张颜齐当时抱着他去battle的livehouse,甚至只要稍作打听他便能知道张颜齐的住处和去向,但他没有。

 

有谁会相信一个奇怪的陌生人说的话呢,比如“喂,张颜齐,我是你几年前捡到的那只猫咪。”

 

就像四年前的雨夜,冥冥中有人造就那场梦境,周震南从未想过自己能在青岛和张颜齐相遇,那个人没什么变化,顺毛换成了锡纸烫,温柔、好脾气又絮叨。

 

他们相处得很好,张颜齐时常嘴欠:“周震南你又要用你的小额头来撞我的膝盖啦。”其实故作恼怒的亲昵里夹杂了两个人都装作不知道的暧昧。

 

周震南扑过来的时候,张颜齐心想,南南,囡囡,喔,他真可爱,像我的猫。

 

周震南撞进重庆忠犬怀里时偷偷红了耳尖,听见他的心跳。

 

扑通。扑通。

 

-FIN-

 

故事就结束在这里啦,一个有点荒诞又毫无逻辑的絮叨故事,或许有一天我会写重庆忠犬和暴躁猫咪的后续?

喜欢的话就给我一些评论吧,我们下个故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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